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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 爷孙情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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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成交!”黄平肯定地说,似乎这回一定要狠狠“宰”赵公良一把。

    “Deal!”赵公良卖弄起前不久备考时背诵的英语单词来。Deal也是成交的意思。

    天色黑下来,赵公良与黄平都邀请对方到自己家里吃晚饭,可谁也没去对方家,相互一笑,挥手再见。

    接下来的几天,赵公良在黄平的陪伴下,每天早上早早起床,沿着小区外的马路跑步。马路边绿树成荫,有不少老年人晨练。马路上车来人往,奔走着忙碌的上班人群。

    赵父赵母看见赵公良一大早起床去跑步,精神状态日渐良好,心里非常高兴,与此同时,赵父赵母不忘忙着准备赵公良去上海的事宜。

    几天后,一切准备妥当,赵公良可以出发去上海了。临行前,赵公良仍然坚持跑完最后一个早晨,算是与黄平告别。

    “平子,我要去上海一段时间。”赵公良把去上海的事情向黄平说了。

    “哦,什么时候回来?”黄平问。

    “不知道,我去那边看看爷爷和姑姑,可能不要太久。”赵公良说。

    “到那边后,跑步还坚持不?”黄平不忘问赵公良跑步锻炼一事。

    “到那边再说吧。”赵公良无法准确回答黄平,因为赵公良对那边不太了解,但又说:“不过有可能的话,我肯定会坚持跑步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好,回来我要看看你的成绩。”黄平捏了捏赵公良的胳膊,满意地笑了,赵公良也笑了。

    赵公良住的城市离上海有一千多公里的路程。一路上,赵公良借助杂志消磨时间,到上海后,赵公良的姑父早等在车站外。

    看到姑父,赵公良高兴地向姑父招手,喊道:“姑父,姑父,我在这里。”

    赵公良的姑父戴着一副眼镜,做杂志编辑工作。看到赵公良向自己招手,跑过去,开心地说:“呵,小家伙长这么高了。”

    赵公良与姑父住在两个不同的城市,赵公良的姑父忙于工作,很少会到赵公良家,自然很少见到赵公良。赵公良正处于青春期,变化很快,赵公良的姑父惊讶赵公良长得这么高也是人之常情。

    “姑父,我想死你了。”赵公良兴奋地说。

    “累了吧?”姑父爱抚着赵公良的头,接过赵公良背上的包,心疼地问赵公良。赵公良打小就可爱,讨人喜欢,赵公良的姑父非常喜欢他。

    “不累,一想着马上能见姑父姑姑,就不知道什么是累了。”赵公良满嘴蜜糖似地,说得姑父乐开了花。

    “好好好,走,回家去,你爷爷和姑姑在家等着你呢。”赵公良在姑父面前忘记了礼仪,蹦蹦跳跳地跟着姑父上了车。

    “姑父,表弟呢,放假了吧?”赵公良在车上问姑父。赵公良的表弟比他小一岁,刚读完初二,马上要读初三考高中了。

    “你表弟啊,还是那样调皮捣蛋,要有你三分懂事,我和你姑姑就省事多了。”赵公良的姑父听到赵公良提自己的孩子,直摇头。

    赵公良不再问下去,他在家里对这个表弟已略有耳闻,调皮捣蛋,不好好学习,净结交一些狐朋狗友,为此,姑父姑姑都往派出所跑了好几趟。赵公良纳闷,姑父做杂志高级编辑,姑姑是主任医生,两个人都算是高级知识分子,为什么表弟就这样不懂事呢?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青春期叛逆?再想想自己,也正处于青春期,虽然有时候喜欢发点脾气,可与表弟的青春叛逆比起来,简直是小巫见大巫,微不足道。

    车行到姑父家所在的小区内,停下来。赵公良迫不及待地往楼上跑,幸运的是赵公良还记得姑父家在几栋几楼,并没有跑错门,不然肯定会闹笑话。

    敲开门,赵公良看见姑姑,高兴地叫起来:“姑姑,想死你了。”

    又见到爷爷坐在沙发上,正准备起身往自己这边挪,赵公良忙跑过去,一把抱住爷爷,撒娇似地说:“爷爷,我来看您了。”

    赵公良的爷爷看到自己的孙子,喜悦之情不用说,高兴地不知道说什么好,只顾着在脸上不停地堆放笑容。

    “公良,先洗洗吧,一路上够辛苦的。”赵公良的姑父招呼赵公良道。

    “快去洗洗,累坏了吧?”赵公良的爷爷总算知道说什么了,摸着赵公良的头,蠕动着已经没几颗牙齿的嘴巴轻轻地说。

    赵公良对爷爷有着无法言说的爱。记得五六岁时,赵公良的父母刚刚到城里工作,还没有稳定下来,小公良被放给爷爷照看。那时候赵公良的姑父姑姑还没有到上海工作,家在农村,小公良就被爷爷带到姑姑家。虽然姑父姑姑很疼爱小公良,但毕竟不是自己的父母,年幼的小公良无法倾诉自己对爱的需求,只能盼望着爷爷赶紧过来,因为只有那时候,小公良才敢撒娇,才觉得自己是一个幸福的孩子。小公良盼望爷爷,坐在村边,看着村西头不远处的小山,那里是爷爷必经之路。夕阳从小山背后落下,天暗下来,爷爷却始终没有出现,小公良“哇”地一声哭起来,两只小手不停地揉着泪眼。小公良的姑父姑姑赶过来,哄着小公良回去,小公良死活不走,指着不远处的小山,噙着泪水说:“我要爷爷,我要爷爷,那里看不见了,爷爷看不见路了,我要去那里等着爷爷。”边说,边挣扎着要往那座小山跑去。望着小公良哭得像个泪人,小公良的姑姑一把抱住小公良,眼泪哗啦流下来,哄着小公良说:“爷爷今晚不来了,爷爷回去带好东西给公良吃,乖,我们回家等爷爷好吗?”小公良不懂这是姑姑在哄自己,只知道每天姑姑都说这一句话,可每次等到深夜都不见爷爷回来,小公良往往噙着眼泪进入梦乡,梦里还不忘记呼喊着“爷爷,爷爷”。后来,小公良的爷爷会偶尔来看小公良,小公良觉得爷爷来看自己的时候是最开心的时候。见到爷爷,小公良既不出去玩耍,也不做家庭作业,只扑在爷爷怀里,或搬个小板凳坐在爷爷身旁。小公良听着爷爷与姑父姑姑的谈话,一言不发,望着爷爷的脸庞,虽然不懂谈话内容,但听到爷爷的声音,就已经非常满足,感觉很温馨。小公良的这种幸福持续了三年,直到被父母接回城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