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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妈咪，这件婚纱你自己留着，以后结婚的时候穿。”
“也好，如果陈柔还有需要的话，我可以再设计一件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莫大少冷冷打断了她，“我已经在婚纱店里随便挑了一件。”
小家伙点头，“是的，已经挑好了。”
那个坏女人才不配让妈咪亲自设计衣服。
“这样么，也好。”陈曦将小家伙放在了地上，“好了，现在试过了，也闹完了，该乖乖休息了。”
“我晚上要和妈咪睡。”
“好，我先去把衣服换下来。”
陈曦回客房换回了睡衣，她将这件婚纱小心翼翼放进了柜子里，连带着自己的心，一起存放了进去。
也许是白天睡得太多了，陈曦夜里翻来覆去，怎么都静不下心。
她现在一闭上眼，脑海里就会自动浮现出莫沛琛和陈柔婚后恩爱的场面，折磨的她都快精神失常了。
叹了第二十七次气，为了不闹醒小家伙，她蹑手蹑脚起床，去了厨房外面的阳台。
这个小区的位置非常好。
站在这个位置，可以看到一大片繁华地段，远处道路绵延向无尽的黑暗，车流稀稀疏疏的驾驶而过，在这样的夜晚里，凭添了一些萧条感。
如果自己是男人，这个时候或许可以点一根烟，但她并不会抽，所以只能握着一杯热腾腾的奶茶，企图用甜味来冲淡心里的苦涩。
“这么晚还不睡？”
身后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，陈曦后背僵了一下，并没有回头，“白天睡太多了，我吵醒你了么？”
“没有。”莫大少走到她身旁，一起望着万家灯火，“有心事？”
“也不算，就是一些闲愁罢了。”
“那些闲愁里，有一小部分是因为我吗？”
陈曦喉咙里哽了一下，理智告诉她应该说没有，但此情此景下，她没法儿说谎。
“有。”
“那就足够了。”只要她有那么一丁点的真情实感，那自己就绝对不会放手。
“莫先生，现在莫默不在，不如咱们说说心里话吧。”
“你说。”
陈曦深吸一口气，鼓足勇气的看向了他，“莫先生，我确实喜欢你，这一点不可否认。”
莫大少嘴角上扬，“我倒是一点都没看出来。”
“因为我明白，感情只是生活里的调剂品，并不能让我衣食无忧。”话已经开了头，之后就没什么可顾忌的了，“莫先生，抛开这一切不提，我私心非常不赞同你和陈柔结婚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因为那女人贪婪，恶毒，心机深，也因为她对莫默没有任何感情。”
莫沛琛眯起眼，“只是因为这些？”
“绝大部分是，剩下的，大概就是我那点见不得光的喜欢。”
“见不得光？”
“是啊。”陈曦收回视线，喝了口甜腻的奶茶，“莫先生知道我的母亲么？”
“听说过。”
他比陈曦大几岁，当年陈家的事闹得沸沸扬扬，身边所有人都在谈论，他不想知道也难。
“我从前一直认为，妈妈是个很乐观的人，她对谁都是和颜悦色的，可那天见完谭飞以后我才知道，她有很严重的抑郁症。”
莫沛琛沉默不语。
这个他倒不是很清楚。
“如果拥有一个幸福且完整的家庭，就算抑郁症患者也有被治愈的可能，但陈泰涛在他生日那天带回了吴珊，那应该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。”
陈曦哽咽着道：“我那时候只知道胡闹，根本没有真正关心过妈妈，直到她毫无气息的躺在床上那一瞬间，我才明白，一切都回不了头了。”
“那不是你的错。”
“所有人都是这么告诉我的，包括陈泰涛。妈妈自杀以后，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，转头就娶了吴珊，那一天我告诉自己，早晚会报这个仇，会把他们赶出老宅，并且，永永远远的唾弃所有当小三的女人。”
莫大少看着她赤红的眼睛，狼狈的神情，心脏被揪成了一团。
“莫先生，我之前拒绝过你好几次，但结果还是彼此纠缠，这一回，我希望你能谅解，不要让我变成自己最厌弃的模样。”
“我从没有喜欢过陈柔。”
“那又怎么样呢？你们有孩子是真的，她莫家住了五年也是真的，如果我顶替了她做你的女朋友，那跟吴珊又有什么差别？”
“你一直以来介意的就是这个？”
“是。”陈曦眼神执拗而又认真，“我们之间永远都不可能，除非莫默不是陈柔的孩子，但那是不可能的事。”
莫大少低笑。
不可能的事吗？
陈曦细眉轻蹙，“你笑什么？”
“没什么，你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。”
“那以后咱们可以作为正常朋友相处吗？不要越界，也不要有任何暧昧的举动，我不想惹人误会。”
“可以。”
最多再有两个月，他会让陈柔身败名裂，也会让陈曦毫无顾忌做他的女人。
话都已经说开，陈曦心里的结也打开了。
经历过五年前那些事，她再也不是那种摔在地上就爬不起来的人。
活着就该向前看，永远别在原地逗留，这是妈妈说过的，她会一辈子谨记在心。
“好了，时候不早了，莫先生早点休息吧，我也该回去了。”
“嗯。”
这一场夜晚叙话，让两人的关系达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点。
他们彼此爱慕，也知道彼此的心意，但谁都不会踩过那条线。
又过了三天，最近入了春，天气干燥的要命，陈曦额头上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，但疤还没掉，关鸣见到她的时候长吁短叹，喊来化妆师折腾了一个小时才把伤给遮盖住。
“小曦啊，作为演员，脸是最重要的，绝对要时时刻刻保护好，明白么？”
“导演放心吧，我以后出门都会多戴两层口罩，绝对不破相了。”
关鸣本来还有点郁闷的心情瞬间变好，他哈哈大笑道：“你是不是跟周辰待一起久了，也学会他那套油嘴滑舌了。”
陈曦眨了一下眼，“所以导演可要让我离他远点，免得再被教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