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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妈咪，我最近学了一道菜！”
“真的么？莫默这么厉害？”
小家伙自豪道：“看一遍菜谱就学会了，奶奶说很好吃。”
“莫默果然是个天才，走，咱们一起做饭去。”
一大一小牵着手进了厨房，一个洗菜一个切菜，尤其是小家伙，看起来有模有样。
“妈咪，你是不是和爹地闹别扭了。”
“为什么这么问？”
“他从昨天开始就冷着脸，一整天都没有跟我说过话。”
陈曦心疼的揉了揉他的小脑袋，“你爸爸的脾气总是喜怒不定，我也摸不准。”
“爹地很好懂。”他现在的所有情绪都是被妈咪牵引着，只要一板着脸，百分百是因为吵架。
“大概是我还不够了解他吧。”
小家伙用力掰着白菜，“妈咪，陈柔回来了。”
“什么？她不是跑了么？”那女人跟吴珊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，很久都没有消息了。
“当时她走的急，很多首饰和钱都留在了老宅，前两天奶奶不在家，她就偷偷过来了。”
“那她有没有对你说什么？”
“嗯，她说会让我和你都付出代价。”
陈曦愤愤拍碎了生姜，恨不得这一刀是拍在陈柔的身上，“她的脸皮真够厚的！”
小家伙安抚道：“妈咪别生气。”
“我没有生气，就是觉得老话挺有道理的，好人不长命，祸害遗千年。”
她的妈妈那么温柔的一个人，最后被逼到了这种境地，而吴珊和陈柔做了这么多孽，现在却能拿着钱过逍遥日子，这让他怎么能不恨。
“小曦，你在跟谁说话？”
昏睡了一整天的陈泰涛从客厅走了进来，他看到莫默，吓得差点腿软摔倒，“你，你怎么会在这？”
小家伙对除了陈曦以外的陈家人都没什么好印象，更别提搭理。
“爸，他来我这吃饭，你饿了么？饭菜马上就好了。”
陈泰涛面色几番变化，“你跟我出来。”
陈曦叹息一声，嘱咐小家伙别乱碰东西，跟着他去了客房。
“小曦，老老实实告诉我，你是不是喜欢莫沛琛？”
“我如果说不喜欢，爸会信么？”
“你觉得呢？”
“那又何必问我。”
“孽缘啊。”陈泰涛一下子像是苍老了十几岁。
早知道会是今天这种局面，他当初就不该帮着陈柔做那种事，看眼下的情况，陈曦应该还不知道莫默是她的孩子。
不过这样也好，陈家的门不是那么好进的，经历过陈柔的事，赵兰绝对不可能让陈曦做自己的儿媳妇儿。
自己这个父亲已经很不称职了，在最后的日子里，希望还能为女儿做一点事。
“小曦，别怪爸多嘴，莫大少跟你相差的太远，不适合在一起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她时时刻刻都铭记着这一点，所以从来不敢痴心妄想，跨过那一条不该跃过的线。
“你是个好孩子，以后会找到更好的，如果没记错，李氏公司的总裁对你也挺好的。”
“您是说承言哥？”
陈泰涛点头，“就是他。”
“爸，在我眼里他只是朋友而已。”
“所有的感情都是可以培养的，总之你已经老大不小了，还是多为自己考虑考虑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嗯，你去忙吧。”他们现在的关系还没有好到无话不谈的程度，有些事点到为止就好。
陈曦转身回了厨房，小家伙踩着椅子，已经炒出了一盘菜。
“妈咪，红烧肉已经做好了。”
“这是你做的？卖相比我的都要好，莫默真是太棒了。”
“尝一口。”
“好。”
陈曦拿起筷子吃了一块，味道比她想象的还要好，“天，你以后长大了一定是个很厉害的美食家。”
“我才不要做给别人吃，只给妈咪跟爹地下厨。”
“话可不要说得太满，等你以后有了喜欢的女孩子，恐怕早就把我跟莫先生就给忘了。”
小家伙鼓着腮帮子，“没有人可以比得过妈咪。”
“好好好，莫默说的都对，乖，出去等着吧，我做其他菜。”
“嗯。”
正好，他也有些话要跟陈泰涛说。
迈着小短腿回了客厅，他倒了一杯温水，敲响了客房的门。
“进来。”
吱呀——
门应声推开，小家伙将茶杯放在床头，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眼神凝视着陈泰涛。
也不知道怎么回事，明明他只是个牙都没换全的奶娃娃，但莫名会让人感觉到压迫。
“你是想问我刚刚跟陈曦说了什么？”
小家伙微眯着眼睛看着陈泰涛，“是。”
这是五年来，他第一次主动回应这个名义上的外公。
“没什么，只是父女之间的闲聊而已，莫默，你还是个孩子，很多事不需要太懂。”
“是么？”莫默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，让他有些不敢直视，“你不希望陈曦嫁给我爸爸？”
“难道你觉得他们合适？”
小家伙眼神暗了下去，“合不合适，不是你说了算。”
陈泰涛摇头轻笑，“六岁的孩子，居然能聪明到这种程度，莫默，你就像是个怪物，比莫沛琛还青出于蓝。”
最可怕的是，他很善于伪装，在外人面前永远是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，其实多年来的自闭症和缺乏安全感已经腐蚀了他的内心，就如同一株剧毒的藤蔓，触碰一下都会感染。
“怪物？”小家伙淡淡笑了一下，“你这么认为也可以。”
“莫默，很多事只能顺其自然的发展，我们改变不了，如果陈曦不愿意，就算你和莫大少用再多的心机和手段也左右不了她的选择。”
陈泰涛躺的腰酸，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，“你恨我，对么？”
“我不该恨？”
他沉默了会儿，“该恨，要是当初我制止了陈柔，你就可以在自己的母亲身边长大，不用承受别人异样的眼光。”
话落，他深吸了一口气，几乎是带着恳求的语气道；“莫默，别告诉陈曦你和她的关系，好么？”
“理由。”
“因为一旦知道了真相，她就会为了你左右为难，最后妥协着嫁给莫沛琛，你这么在意她，这应该不是你想要的，对么？”
小家伙静静站在原地，居高临下的看着他，“我会保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