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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曦不敢直视他的眼睛，讪笑着转移了话题，“收购公司的事我去办吧，你老老实实在家躺着，明天还得送莫默去机场。”
“黛娜。”他忽然唤了一声名字。
“什么？”
“如果我送你钻戒，你会收么？”
陈曦楞了一下，“我们不是已经有戒指了么？”
“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。”钻戒和普通戒指意义不一样，他是在变相的求婚。
“莫先生，我挺享受现在的状态，再说婚姻对于我而言只是多了一个红本而已，并没有任何意义。”
怎么会没有意义。
正式结了婚以后他们就是被法律承认保护的关系，无论谁都不能横插一脚。
“黛娜，你是不是不想跟我领证？”
“不是！”她回答的很快，语调明显上扬，仿佛在掩饰着什么，“莫先生，我很爱你，这一点不要怀疑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不管他们中间隔了多少东西，但对彼此的喜欢是不会改变的。
“先别说这个了，你早点睡吧，我去帮莫默收拾东西。”说完，她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卧室，背影看起来像落荒而逃一样。
莫沛琛心里百味陈杂。
是因为不能怀孕的事才会这么抗拒么？
他到底要怎么做，才能让这女人打开心结？
……
翌日。
莫默毕竟是个孩子，一个人回Z市很不安全，陈曦白天也没什么事可做，索性陪着他回去了一趟。
飞机降落的一瞬间，她牵着小家伙的手站在人群里，蹲下身爱怜的摸了摸他的脸。
“莫默，接下来这段日子要乖乖听奶奶的话，不能出去乱跑，也不能一声不吭就去小镇找我们，知道么？”
“知道了。”
“好，王秘书就在外面，我陪你过去吧。”
“嗯。”
两人穿过汹涌的人流，看到了在外面等候已久的王秘书。
还记得上一次见面时，王秘书的身形还有点肥胖，现在已经快瘦成竹竿了。
“黛娜小姐，好久不见。”
陈曦点头，“好久不见，今天麻烦你了。”
“哪的话，都是应该的，莫总最近还好么？”
“挺好的。”
王秘书张了张嘴，明知道这话不该说，但还是忍不住开了口，“黛娜，莫氏已经乱成一团了，我希望你能帮忙劝劝莫总，让他早点回来。”
“我会的。”她早就预料到莫氏不太平，但没想到会乱到这种程度。
“莫总是个认定了一件事就不会轻易改变的人，他一直把黛娜小姐您放在心尖上对待着，其实走到了这一步，还有什么放不下的，早点结婚，安安稳稳过日子不好么？”
陈曦叹了口气，“王秘书，我在Z市的名声怎么样？”
王秘书被噎了一下，半天没说得出话来。
黛娜这个名字所带来的负面新闻，比起当年的陈曦有过之而不及。
去娱乐场所、被包养、背叛未婚夫、染瘾……
这些还只是其中的一部分，很多难听龌.龊的形容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。
“你看，我都这样了，该怎么跟莫先生安安稳稳过日子？”
“可这么一直拖着也不是个事。”
“我很迷茫。”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。
再次离开么？
经历过这么多的事，她怎么能割舍的下。
可要是强行留在莫沛琛身边，只会毁了他的名声。
“之前的一切都是蒋景程谋划的，我们可以把事实公之于众。”只要有人肯站出来为她洗清冤屈，群众们肯定会理解的。
“让谁来替我作证？周辰？他退出娱乐圈后骂声不断，已经自身难保了，我不能去祸害他。”
“总裁和顾轩警官关系很不错，也许可以让他召开个发布会。”
陈曦苦笑，“人家清清白白的，何必蹚进浑水里，王秘书，你的好意我心领了，但这件事没那么容易解决。”
“唉。”
王秘书这么多年光忙着工作的事，一次恋爱都没谈过，所以也不懂里面的弯弯绕绕。
他只是觉得两个人在一起，彼此喜欢就够了，哪来那么多的顾忌。
“王秘书，莫默我已经送来了，那就先回去。”
“刚下飞机就要赶回去么？要不休息一晚吧？”
“不用了，来得及。”
小家伙拽了拽她的袖子，“妈咪，明日再走吧，你已经很累了。”
陈曦的确很累，不是身体累，而是精神上的。
从染上瘾逃离Z市后，她整个人都处在紧绷的状态，现在回到了熟悉的城市，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又涌现了出来，不停的折磨着她。
“行吧。”
那就待一晚，正好她也想回公寓里取一些冬天的衣服，到时候就省着买了。
王秘书尽职的把她送回了公寓，莫默则被带去了老宅。
陈曦一直随身带着钥匙，她拧开门，看着里面一层不染的家具和摆饰，眼眶微湿。
已经半年了。
似乎不管她离开多少次，最后还是会回到这里，永远都无法彻底说再见。
走在客厅里，她的指尖轻抚过每一个物件，沙发，茶几，柜子。
一切都没有任何改变，可惜人已经不一样了。
她不再是陈曦，而是黛娜，唯一的相同点是，身上都背负着诋毁和骂名。
叮——
一阵嘈杂的手机铃声唤回了思绪，她抹去眼角雾气接了起来。
“喂？”
“我是蒋闵行。”
“嗯，怎么了？”这男人已经有几个月没联系过她了。
“我听说莫默回Z市了？你呢？跟着一起回来了么？”
“是啊，回来拿点东西，明天一早就走了。”
蒋闵行似乎在抽烟，气息很沉重，“方便见一面么？我有些事想跟你说。”
“关于蒋景程的？”
“没错，你会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蒋家。我打算请几家媒体过来，把事情摊开说。”
“没用的。”她声音苦涩，“你看看网络上骂我的那些话，其实他们的关注点并不是我有没有染瘾，而是希望把我踩进泥潭里，永远都爬不起来。”
“你不用太在乎那些说辞。”
陈曦自嘲一笑，“我没有那把任何骂声放在心上过，但是蒋闵行，所有人都希望我不得翻身，所以就算我再努力的挣扎也没有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