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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二洒(囧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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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老师留的作文写不好怎么办,第一次被写作文搞得头痛,真的是,这次全班都有被难倒哎,题目是你最难忘的一件事,我们小小年纪哪有什么难忘的事啊,课外书基本是没读过,每天除了吃饭就是上学睡觉,能看上电视的那也看各家的条件了,这种条件下的孩子能有什么想象力呢?老师您既然留了,我就得写不是,拿出吃奶力气使劲儿的想,可就是你用力去找,一件事也找不出来,难道要写爬树打架?在我这也太平淡了,根本就不难忘。最后,全班40多个同学只有我们的语文班长写出来了,班长是个很厉害的人物,没有人敢惹她,扎个马尾辫儿,为人特别的刚正不阿,她写的是她做过的一件错事,大概意思就是说某一天她把她家的暖瓶给摔破了,就跟她妈妈说是家里狗子把它搞坏的,可怜的狗子被她老妈揍了一顿,班长因为愧疚,所以脸红了,她妈妈以为她生病了,所以在做饭的时候就给她煮了一个鸡蛋,班长顿时感觉更难受更对不起狗子了,就把那个煮好的鸡蛋丢给狗子吃了,所以她说这件事情她很难忘,当时老师在班上把她作文读出来以后,我们大家的脑袋突然就开窍了,也不是说大家吧,就是我们那几个貌似学习好的同学,记忆力真没得说,照葫芦画瓢,可以说是照本宣科的写的,几乎跟班长写的作文是一模一样,抄袭是不好的,但是借鉴一下是没问题的,所以我很理解那些借鉴别人作品的作者,比如小四和于妈妈,我觉得班长这次是动真格的了,把自己的真人真事写出来,好了,现在全班人都知道了。反正我写作文从来不写真的,而且我还不打草稿儿,因为这样比较节省时间,纸张和墨水儿,节俭是我胡编乱造,贫穷使我不打草稿,从来都是一气呵成。那是有一次放学我回家写作业的时候,姥姥跟我说怎么老是在你在写作业啊,你看你表哥怎么都不写作业呢,写那么多作业不浪费笔和本子吗?我当时听了有点儿震惊,不知道说什么好,一时傻张着嘴巴都没喝合上,我总不能说我表哥不写作业,是因为他学习不好,不会做,我写作业是因为我学习好,我什么都会,难道爱学习写作业有什么不对吗?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夸奖我的勤奋吗?可这话我怎么说得出口呢,我是一个不会尊敬的人,从此以后我对我的作业本用的更仔细了,每本都是写完正面有写反面。原来我的姥姥这么说吧,因为她也没有读过什么书,姥姥家的日子过得很艰苦,但是饭还是能吃饱的,但也只停留在饱腹的层面上,有好吃的都尽量留给我们小孩,就很少炒菜,鸡蛋也是不常吃的,更别提肉了,吃肉的话,可能只有家里来亲戚的时候,或者是过年的时候,姥爷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,甭管啥好吃的,难吃的,咽下去,咽到喉咙底下再到肚子里拉到毛坑里都是屎,没啥分别,慢慢的我也觉得粗茶淡饭没啥不好的,吃着吃着就习惯了,反而能从清淡中吃出一些滋味来,其实刚在一起生活的时候,我挺拘谨的,关于亲情方面意识很模糊,在不懂人事的时候,我承认我是狼心狗肺的白眼狼,嘴巴里面叫着姥姥,却不知姥姥是什么,她其中的含义,她代表什么,也没有人跟我说这些。最令我头痛的还是上学去学校的那一段路,因为在我自己的家里,我的辈份比较高,所以不用理别人,别人还挺乐意的,省得叫我姑奶奶啥的,在这里完全就不一样了,换我得叫别人什么了。什么舅舅,嫂子,婶子,叔,我是真的特别害怕跟别人打招呼说话,最要命的是我的大姑姑,她就嫁到这个村儿里了,好巧不巧的她就住在马路边儿上,每次我上学都要经过她家门口,真是要了亲命啊,我的天呐,我都没有办法形容我此刻的心情,你是小辈,必须要讲礼貌,要给长辈打招呼。可是办法总比困难多,咱不想打招呼,不想见熟人,可以绕路呀,所谓条条大路通罗马,当然也条条大路通学校,村子就这么大,绕绕总能绕过去的,不过就是多走两步路而已,我就是宁愿动腿不动嘴的人,就当锻炼身体了。去学校的路是一条直直的柏油路,但是在上柏油路之前,往左边走会经过一片杂草地,路过有一个大坑,旱季的时候还好那坑里面没有水,也没有多难走,从大坑爬上来以后,会经过一个长长的胡同,人们没有蹲大门口的习惯,所以这里一个人也没有,比较安静,我很容易就轻轻松松的度过了,然后再从胡同口转出来。一会儿就到学校了。如果往右边走的话,那里也没有熟人,没有坑就是绕的比较远一点儿,这条路我走了很多次,虽然门口会有一些者老人或孩子在门口玩,但对于陌生人我是无感的,我敢看他们的眼睛也敢看他们的脸,只要是我不认识的人我都可以从容面对,这算是一种怪癖吗?还是一种人格障碍,但我就是这样的性格,改不了。但是这不影响我交朋友,在朋友面前我还是挺能耐的,通常是活跃气氛的那一个,我说的是那种真心朋友,如果跟我耍心机,我肯定是耍不过的,因为我比较懒,不想用脑子,邻居家分别有两个小女孩儿比我大一岁,不知道为什么,她们非要把我拉进她们两个中间,你们两个人难道玩儿的不开心吗?非要带上我,我不喜欢这种三角关系,三人成虎知道吗?因为只要她们其中一个跟我单独在一起就要说其中一个的坏话,我觉得这样特别不好,对友情特别不忠诚,在一起又假惺惺的,所以我选择选择退出,这样就显得我很另类,她们就说我不和群,难相处,但是我只是想过的平淡一点儿,简单一点儿,不想搞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关系,既然你们对彼此有那么多的不满,干脆分开好了,不在一起玩儿不就好了吗?这样我就收了你们其中一个,整天的你说我我说你,我操烦死了,但凡你们嘴巴严一点,我使使劲也要撬一个过来不可。之后我就一个人蹲在树下面跟蚂蚁玩儿,守着一个蚂蚁洞,一呆就是一下午,我先观察它们,拿个软枝挑逗挑逗,然后我就动手啦,它们出来一个我捏死一个出来一个我捏死一个,但是怎么捏都捏不完似的,蚂蚁窝一直都有蚂蚁从里面跑出来,我不知道一个蚂蚁窝,里面有多少只蚂蚁,大概我守了好几天,我也没有把那个蚂蚁窝给消灭干净,我就烦了换个别的事情做,我就找了一块儿比较平摊干净的地方,在那里挖坑,先设计一下画个圆,这个圆一定要特别的圆,找一根棍儿,把棍子稍微倒饬倒饬,上面的枝枝叉叉给它掰干净,弄得比较顺手,接下来就开始吧坑啦,上面一层大概有两厘米厚是比较坚硬的土质,会有些小石块,再往下土质比较松软了,有点儿像沙但又不是沙,有点儿类似于十三香,偶尔还会挖出一个大八角,挖好一个坑,基本能消磨掉一到两个小时的时间,看似这些都是很无聊的事情,但是没办法,太无聊了,家里又没有电视,就算把我们家那个黑白电视机拿过来也没用,因为姥姥家不舍得用电,这里也没有什么课外书,关于我的课本儿,我也不想翻它。不挖坑之后,我开始捡起了破烂儿,刚开始捡纯属是因为闲的没事儿干,捡一些废铜烂铁,纸壳,塑料,这些东西都是在粪堆上面捡的,农村没有什么垃圾堆,除了有粪堆,每家每户都有一个粪堆,粪之所以堆成堆,是因为要发酵,不发酵的粪是生粪,劲大,是不能上地的,只有发酵之后才能上地,发酵过的粪是没有味道的,一说到粪大家就会想到屎。其实粪堆里屎的成分是很少的,大部分都是一些树叶子,刷锅水,麦秸秆儿和土和在一起的,如果家里不喂猪,不养羊,这些牲畜的话,光是那么点儿东西可能要攒上一两年才能上一亩地,后来我就到离我姥姥家不远的小卖部的门口去捡垃圾,这里的话还算是有点东西可以捡,我在那里拿了两块儿砖,砸火腿肠皮两头的小金属圈,我努力地砸了几个下午,终于是把那一小片儿砸完了,装了一小袋子里,后来收破烂儿来收的时候,说它的成分是铝,姥爷就当做铝给卖掉了,卖了一块多钱呢,但是到我手里的只有五毛钱了,姥姥说,另外一部分钱留着买本子和笔,她先帮我拿着,她的做法是正确的,因为我太爱花钱了,你甭说是五毛了,就算给我50我也能一会儿给你花光花干净,想花钱还不容易吗,小卖铺里站一会儿,一会儿就完事儿,然后我就拿着那五毛钱,去了我的梦想——小卖铺。不一会那五毛钱就变成零食进了我的肚子,花的时候一点儿都不带眨眼和珍惜的,忙活了几个下午,没有感觉到干活的不易和挣钱的不容易,就是有一种快感,消费的快感。人也不能总捡破烂儿,捡的太勤,就什么也捡不到了,还是需要攒攒,可想而知,大家过得有多仔细,扔出来的垃圾也都要经过层层筛选的,那也不是什么东西都随便扔就扔的,有的卖一毛钱的东西,他们都不会扔的,能捡到的一部分是运气,一部分你要到家庭条件好的,这要看房子和粪堆的大小分辨。夏天的时候我特别喜欢下雨天,因为下过雨之后,那些木头就会长出很多木耳来,我就会拿个小塑料袋儿,到那些枯树木头上去找木耳,不过也不是什么雨它都能发木耳的,这需要下几天连绵不断的小雨,木耳才能发出来,每次找到木耳的时候,姥姥都会煮胡辣汤,姥姥做的胡辣汤很好吃,虽然物资比较匮乏,但是味道我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,里面会下一些花生豆,人造肉,干白菜和粉条,当然还有哪些木耳,面筋是自己洗的,洗面筋的水用来勾芡,奢侈的话里面偶尔还会放上两个鸡蛋,当然不是荷包蛋,是打碎泼里面,来上两滴香油,我能吃上两大碗,肚子撑的溜圆溜圆的,姥姥每次做的饭都会剩下一些,你别小瞧这些剩下的,等到傍晚的时候来上一瓣蒜吃上这样一碗剩饭,简直美上天了,也许是因为那时候的东西是比较纯天然的,没有怎么上太多化肥,所以吃起来格外的香,盐也是吃的那种大颗粒盐,这种盐没有提纯,所以比较便宜,香料也是货真价实的,都是从那些走街串巷的下乡小商贩那里买的,自己调配的十三香,他们给打成面儿,比在小卖铺买那种包装好的佐料面不知道要香上多少倍呢!如今是再也吃不到那个味道了,还有姥姥做的面条,用盐淹一些葱花和豆角,不炒菜不放油,就是白水素面,再拌一个白萝卜,……